蝉鸣裹着烤串香往鼻子里钻，邓超捏着啤酒瓶的手顿了顿。

农家院的灯泡晃得人眼晕，墙上歪歪扭扭挂着“蘑菇屋停录纪念”的红布横幅——是王勉昨晚用马克笔写的，他说“要有仪式感”，结果把“念”字写成了“心”字底。

“超哥，再来两串腰子！”陈赫瘫在竹椅上，嘴角沾着孜然，手里还攥着半根玉米。他刚从《奔跑吧》录制现场赶过来，运动裤膝盖处还沾着草屑，“这季录完，导演说要换血，说我‘梗太老’。”

“放屁。”邓超把烤串拍在他桌上，“你那‘天霸动霸tua’现在抖音还有人玩呢。”他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，啤酒肚在荧光灯下泛着油光，“我更惨，上回见制片人，人家拍着我肩膀说‘超哥，您这形象太接地气，不适合大银幕’。”

“拉倒吧。”鹿晗推了推黑框眼镜，坐在角落剥毛豆。他今天穿了件白T恤，袖口卷到小臂，露出一截晒得微褐的皮肤，“上回《穿越火线2》选角，导演还说想找你演市井大哥。”

“打住打住。”邓超抄起啤酒瓶灌一口，“没一个是好消息。”他突然瞥向缩在最边上的彭昱畅，“小彭呢？你那‘中华小当家’人设咋样了？”

彭昱畅正低头擦灶台上的铁锅，闻言手一抖，锅铲当啷掉在地上。“就……就上次直播煮泡面，网友说我‘吃相太实在，不像明星’。”他弯腰捡锅铲，耳尖泛红，“现在商家找我代言，全是速食面。”

“靠。”陈赫把玉米棒子一扔，“合着咱们五个，全被按在‘搞笑’‘吃货’‘路人’标签里摩擦？”

院外传来晚风掀动竹帘的声响，混着远处青蛙的叫声。蘑菇屋的旧木门吱呀一声开了，王勉拎着两瓶冰啤酒进来，额角沾着汗：“我就知道你们没喝够——哎我跟你们说个事啊，刚才在路口碰到《向往》的导演组，他们说……”

“说咱们该散了？”邓超替他说完，喉结动了动。

王勉没接话，把啤酒放在桌上。月光透过葡萄架漏下来，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。这个总爱写段子的男生，此刻声音轻得像叹息：“导演说，节目停录是因为‘观众审美疲劳’。他还说……”他突然笑了，“说咱们五个凑一块儿，像五个长不大的孩子。”

“孩子他妈呢？”陈赫突然笑出声，抓起桌上的烤串晃了晃，“孩子他妈就是咱们自己啊！咱们在蘑菇屋给孩子做饭，在泥里打滚儿，在玉米地里追羊——这算哪门子孩子？”

“赫哥你错了。”鹿晗突然开口，声音温温的，“咱们是五个没长大的大人。”

院子里安静了两秒。

邓超突然把啤酒瓶往桌上一磕：“要我说，咱不散！”

所有人的目光都砸过来。

“超哥你喝多了吧？”陈赫眯眼。

“没多。”邓超扯过旁边的草纸，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，“就叫‘五哈集团’——哈，是咱们的姓：邓超、陈赫、鹿晗、王勉、彭昱畅；哈，也是咱们的状态，没正形、爱折腾、乐呵。”

“集团？”彭昱畅抬头，“咱们就五个人，两间破屋子，能搞啥集团？”

“能搞啥？”陈赫突然站起来，酒劲上涌，眼眶有点红，“去年冬天咱们在蘑菇屋门口摆摊卖烤肠，三天赚了三万块——那会儿我说，等以后有钱了，要在全国摆一千个摊儿，每个摊儿都挂五哈的旗子！”他抓起桌上的啤酒瓶，“现在就有机会！”

“对！”王勉摸出随身带的小本本，唰唰写，“五哈集团，主营业务：餐饮、综艺、影视、周边……”

“还有！”鹿晗突然笑了，“咱们有全国几千万粉丝，有十年攒下的人气——这算不算资源？”

“算！”邓超一拍大腿，“就这么定了！明天就去盘铺子，彭昱畅当大厨，王勉写菜单段子，赫哥负责拉客，鹿晗拍宣传视频，我……我管采购！”

“那我呢？”陈赫突然愣住，“我干啥？”

“你啊，”邓超勾住他脖子，“你当‘五哈活招牌’——以后谁要是说咱们不行，你就冲他喊‘天霸动霸tua’！”

陈赫愣了两秒，突然笑出了声。他抄起桌上的烤串，对着月亮晃了晃：“行啊！五哈集团，第一单生意——今晚这顿，算我入的股！”

“我入股！”

“算我一个！”

“我把锅铲押上！”

月光漫过葡萄架，把五个重叠的影子拉得老长。远处传来犬吠，近处是烤串在炭火上滋啦的响声。不知谁哼起了《平凡之路》，跑调跑得厉害，却把每个人的心跳都撞得发烫。

“对了，”鹿晗突然翻手机，“刚才导演组给我发消息，说停录宴的视频被剪出来了——”他把手机递给众人。

屏幕里，五个大男人围坐在土灶前，脸上沾着面粉，举着啤酒瓶碰杯。邓超喊：“咱们五哈，不求大富大贵，就求天天乐呵！”陈赫接话：“那要是不乐呵了呢？”彭昱畅挠头：“那咱们就……再乐呵回来！”

评论区已经炸了：

“救命这是什么神仙兄弟情”

“突然懂了什么叫‘岁月不败真情’”

“建议原班人马拍个商战片，我绝对追”

邓超凑过来看，突然一拍桌子：“看见没？这就是流量！”他转头对众人说，“明儿个就把停录宴的视频剪成预告，就叫《五哈集团：从蘑菇屋开始》！”

“行！”陈赫勾住他肩膀，“不过先说好了——以后分红，我得拿最多。”

“凭啥？”

“凭我长得帅！”

“拉倒吧你，凭你吃得多！”

“靠！邓超你敢说我不帅？”

“我可没说，我是说你吃得太多，把钱都吃没了！”

笑声撞碎了夜色，惊飞了几只麻雀。

没人注意到，王勉的小本本上，最新一页写着：

“五哈集团第一条章程：兄弟吵架，不准隔夜；

第二条：赚钱了先吃顿好的；

第三条：要是哪天散了——”

他笔尖顿了顿，又划掉，改成：“没有第三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