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偌大的城堡在夜色中如悄然盘踞的巨龙,轻薄的月光为它披上一层薄纱。
皎洁的月光被城堡无数的窗户割碎,隐约可见灰尘在空气中飞舞。淡淡的白色月光照在他的面庞。
从远处望去,矗立着的城堡又像是一个巨人的骸骨。尽管失去了生机,可依旧傲然耸立,永不屈服。
护城河的河水在清淡的月光下显得波光粼粼,寂静无声地流淌着。越过护城河的唯一路径,只有那座放下的吊桥。当吊桥被吊起,任何人都将在没有任何办法越过护城河。
他缓慢地走出城堡,眸光暗淡,走路不发出一点声响。城堡中的一切都已经进入梦乡,只有他一人还清醒着。
他漫步走上吊桥,越过护城河。走下吊桥,他就真正离开了这座城堡,这个坚不可摧的堡垒,他的巨大的家。这时,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守护他那瘦弱的身躯,即便是一个普通的农民都可以轻易地置他于死地,尽管他是整个国家的王子。
他本该听话地待在城堡里面的。城堡的防御工作在整个王国之下无人能破,在城堡里面,他就永远都在安全之中,没有任何的危险。可他不愿。
他的心脏虚弱地跳动着,面色苍白如纸。如果将他的血液抽出,就会发现,他的血液是诡异的淡金色。他的身影在整座城堡的面前是那么的渺小,似一粒尘土。
但是,他的手中却提着一柄剑。这柄剑并不大,剑身细长,但是被他握在手中,就像是要用尽全身的气力才能将其提起。奇异的是,剑和地面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接触,两者之间的距离却是微乎其微。
晚风呼啸,吹动着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。
他就只是这么站在那里,都好像摇摇欲坠,仿佛一棵幼小的树苗,在风中左右摇摆。他把剑轻轻地插入地面,好像要扶着剑柄他才能站稳。
他的双眸顿时有些模糊,眼前浮现出一道窈窕的身影。
腓尼基红的长发长及腰间,身体曼妙修长,身着一袭紫衣,上面有着繁复的暗金色纹路。她肌肤胜雪,双目犹如一泓清水,顾盼之际,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。容色如玉,如新月生晕,如花树堆雪,柔情绰态、娇柔婉转之际,美颜不可方物。那倾国倾城之姿仿佛令周围一切颜色都未知暗淡了似的。
“等我回来。”冷淡中却又带着柔和的脸,坚韧的长弓。那是谁,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上千遍?
渐渐地,她的声音变得飘忽不定、若隐若现。他耳边回荡的声音越来越小,直至万籁俱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