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1 屈进牢房

（本书地点设定：地球东部，亚东国。

本书年代设定：参照现实1990年左右。

由于是小说，必然会有虚构、杜撰、归纳、提炼……

但不能对号入座，比如河阳就是河南，南为阳北为阴，双城县就是郸城县，再次重申：不能对号入座，不能对号入座，不能对号入座。重要的事必须说三遍。）

钢板方钢焊接的门，大约有八十年代公分宽，一米八高左右。

可能原来有油漆，是灰色还是褐色，分辨不清了，原因是年久了；

只有铁门上褐红色的氧化铁銹，不均匀布满整个铁门。

最少有二十毫米粗的一横两竖的门栓，和挂在下边一竖上边的三圈牌挂锁，包括门栓周围，倒是显得明光发亮，说明经常开关使用。

“进去。”

开门的瘦警察打开门后一闪身，站在身后的那位高个子警察直接在张三屁股上来一脚。

“呼”，“啪”，“乒”。三声传来，张三进去了。

“呼”，瘦警察打开铁门闪开身子。“啪”张三被踹进房内一米五，趴在地上，还磕破了嘴唇。外开的铁门随即“乒”一声关闭，“噹”“噹”两声，一声穿上门栓，一声挂上三圈牌的大锁，十秒不到，干净利索，技术熟练。

迷迷糊糊的张三，趴在水泥地坪上，在十五分钟左右，完成了侧卧转仰卧的动作，最后座在地上，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。

又迷糊了十五分钟左右，张三转过身子，在身后靠近屋顶的地方，不大的窗子射下的昏暗光线照射下，打量着这间牢房。

横着大约不足三米，长着有四米，高不足三米牢房，门对面的墙那小窗子下边，有一个蹲便池子，散发着厕所里难闻的气息；两边墙角下的地铺上边，有三双眼睛，看向张三。

“姓名?”

左手边棕垫地铺上，身子靠着破被子卷成卷，头靠在水泥轧光墙上，一圈头油染得明晃晃的背景衬托着，年纪大约不足三十岁，粗胳膊粗腿，眼光凶恶的年轻人，拉着半死不活的腔调问。

“我，我，我叫张三，不，我叫张建设”。

“年龄?”

“十五，不，我十六，不，我十七。”

张三揉了揉刚才被踹进门趴地上，在水泥地上磕，，破的嘴唇。

“民族?”

“汉族。”

“籍贯?”

虽然这些刚才警察已经问过一次，张三一下子还是迷糊了半天，没有回答。

“籍贯?”

“河阳省双城县刘集镇，小，小张湾村。”

“职业?”

“刘集初中三年级二班学生。”

“因何事被拘留?”

“不知道，不，知道，因为盗窃。”

“拘留多长时间?”

“拘留十五天。”

另一个靠着墙的大约不到四十岁的人，也是靠在一溜满是头油的墙上，身子一动不动，厚厚的嘴唇动了动，干涩的声音传来。

“算了，老大，又一个冤枉的。”

对面躺在铺着黄版纸地铺，黄版纸看着好像是河阳省出产的白象方便面的废旧包装箱。靠着被子卷的两个年龄较大人的动也没有动，只是发出一声叹息。翻过身面朝墙，继续躺着。

“哎……”

张三左看看右看看，想坐到地铺上，看了一遍，最后在二十多不到三十的 “大哥”眼光指示下，到蹲便池旁边的墙角下，靠墙坐在水泥地上。

张三靠着墙，浑身疼痛难忍，破了皮的嘴唇吸着凉气，希望较少一点痛苦。

被称为大哥的人猛地起身离开靠着的铺盖卷，在地铺上坐直身子，看看张三。

“过来。”

张三爬起来，走两步来的牢房中间。

“站好。”

张三赶紧保持立正姿势，面对“大哥”。

“学习一下，没有规矩，不成方圆。”

“老二，你教一下老五。”

和老大在一边墙上靠着的三四十岁的那位站起来，来到牢房中间，立正姿势，抬头，挺胸，收腹，提臀，两眼目视前方，两手五指并拢紧贴裤缝。

“小学第一课自报家门准备完毕，请指示。”

李东山两腿马步下顿，两手伸出平放，身子略后仰，脖直头正，两眼平视。整个动作好像坐在一个椅子上一样。

“姓名?”

“李东山。”

“年龄?”

“四十六岁。”

“民族?”

“汉族。”

“籍贯?”

“河阳省双城县刘集镇上河村一组231号。”

“职业?”

“十八年南征北战，转战全国建筑工地，五行八作无不涉猎，专业农民工。”

“因何事被拘留?”

“打人至轻微伤被拘留十五天。”

“交代详细作案经过。”

“我打工回家，看到村长把我老婆按在床上，我打了村长五个嘴巴，打掉村长三个大牙，两个前门牙。致使村长轻微伤残，因为村长闺女婆家婆母和镇派出所孙副所长是远门表亲，判我拘留十五天，回答完毕。”

“回监。”

李东山好像从椅子上站起来，放下手臂，回到地铺上躺下。

“大哥”看张三一眼，在水泥墙上蹭了蹭后背，挪了一下脑袋。

“学会没有?回答错误自裁三鞋底。”

张三赶紧回答，保持立正姿势。

“准备完毕，请指示。”

“姓名?”

“张三，阿，张建设”

“年龄?”

“十五，不，十七。”

： “自裁九鞋底，没有座椅子，回答不流利，年龄到底是多少？”

张三傻了，赶紧脱下自己的鞋子，看着“大哥”冷漠的眼光，手指在脸上画着，赶紧再自己脸上“啪”“啪”打了九次。

“再来。”

张三赶紧学着李东山那样马步、伸手，做好准备。

“姓名?”

“张建设。”

“年龄?”

“实际年龄十五，派出所警察让我回答十七。”

“因何事被拘留?”

“我们班同学赵金生的钱包丢了，在我的书包里找到了，钱包里有两千八百块钱。可是我没有偷，我也不知道钱包咋会在我书包里。”

回答问题的张三不小心慢慢抬高了身子，手臂不自觉的放下一些，冷冷的声音传来。

“回答问题没有座好，请自裁三鞋底。”

张三赶紧脱下穿上一分钟的鞋子，在脸上又打了三下，张三重新摆好座椅子的架势。

“姓名?”

“小名张三，大名张建设。”

“年龄?”

“实际年龄15，警察让说17。”

“籍贯?”

“河阳省双城县刘集镇小张湾村。”

张三的两腿已经开始打颤，额头上冒出来不少虚汗。

“因何事被拘留?”

“盗窃同学钱包被拘留。”

张三想少说话减少时间，免得难受。

刚才翻身面对墙面的人慢慢坐起来身子。

“老大，这孩子今天才来，年纪太小，慢慢学着点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，我来自报家门吧。”

“大哥”翻翻白色的眼球，明显是不恨愿意，也不想坚持自己意见。

“时代不同了，都要与时俱进。不能学好技能，就不能适应这个社会。好，老五，回监。”

张三还是保持坐椅子的姿势，两腿两手打颤，冷汗在慢慢滴落。

刚站起来的人是一个老头，好像历史书上祖冲之一样的胡子，斑驳白发，精神矍铄。

老人两步来到牢房中间站好，伸手抚一把张三，“建设，去铺上坐一会。”

“老大，该我自报家门了。准备完毕，请指示！”

老人一并双脚，两手一抖，立正姿势标准规范。然后很自然的抬手下蹲挺身抬头，好像准备打太极拳一样，慢慢的动作，很是有气势，把张三几乎看

“姓名?”

“李远志。”

“年龄?”

“六十六岁。”

“民族?”

“汉族。”

“籍贯?”

“河阳省双城县刘集镇上孙湾村。”

“职业?”

“祖传中医，家父起名就是一味中药远志，其性味辛苦、温，有安神益智、交通心肾、祛痰、消肿之功效，常用在心肾不交导致的失眠、健忘、惊悸等症，应用的方剂较多。”

李老头纹丝不动，好像一块巨石在哪里扎着马步。

“因何事被拘留?”

“村里邻居李二哥感冒咳嗽了，我给他配一副小柴胡汤发汗解表治感冒，谁知他又去村里乡长二舅家大儿媳妇娘家爹开的西医诊所里，输液输了600单位的头孢曲松钠，回家路上碰到亲家来了，喝了半斤红星二锅头，第二天早上不在了，村医和乡里镇长是亲戚，就说我是出了医疗事故。”

“回监。”

李远志老人起身放手转身，扭扭身子，理理胡须转转脑袋，摇摇双腿，在牢房里转了两圈

，咳嗽两声，到张三身边厕所吐了几口老痰，转身回到地铺上。

李老头看看张三，摇摇手，看看同牢房几个人，对张三解释一下：

“小伙子，放心吧，咱这几个没有坏人，第一是消遣，苦中求乐，第二，也是活动一下身体；第三，也是互相认识一下。第四，也是一个锻炼方式，熟悉熟悉，以备急用。”

“大哥”呼一下从地铺上起来，冬冬两步来到牢房中间，啪一个立正，然后面对张三，然后下蹲抬手挺身，抬头目视前方：

“该我自报家门了。”